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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谭宵寒

来源：字母榜（ID：wujicaijing）

教诲、游戏、电商，这是字节跳动在已往一年用力掷出的三颗石子。

抖音电商在罗永浩直播带货后狂飙突进，字节刊行的众多休闲游戏广受接待，显然，教诲是其中溅出水花最小的谁人——字节跳动投资了数个公司，运营了20余个项目，大肆招兵买马，但至今尚未产出拳头级产物。

字节跳动在教诲领域的缓慢进展实在并不令人不测，教诲战场就像互联网巨头的百慕大，腾讯、百度这两个拥有资金和流量的大玩家也曾兴冲冲闯进来，结果都栽了跟头。

字节跳动闯进教诲赛道这两年，外界的质疑多过掌声，但张一鸣并不在意。许多人问过张一鸣字节跳动在线教诲的业务进展，“我实在不焦虑，有耐心。”他在字节跳动8周年公然信中云云回答。

字节跳动为什么一定要做教诲？

卖力字节跳动教诲创新业务的高级副总裁陈林说，这是客岁年中投身新业务后，他被问过最多的一个问题。

张一鸣在那封公然信中给出过自己的答案，“教诲业务必须有更根本的创新，固然条件是我们有更深刻的认知。在新的领域大胆的实验，是始终创业的紧张标志。”

当字节跳动依附抖音、本日头条等产物矩阵掌握了新期间的流量阀门，摆在张一鸣眼前的紧张课题是，探求到新的垂直行业将流量举行商业变现，游戏、电商、教诲都是这套流量变现逻辑下的产物。

“把市场范围大的行业列出来，房产、医疗、教诲，显然教诲是最容易以现代化方式切入的产业。”一家在线教诲行业资深产物人士董雷认为，“互联网巨头在许多其他领域的结构已经领先了市场一个身位，但在教诲领域，百度、腾讯相继折戟，淘宝教诲重新突入不久，而传统教诲机构也未能在行业成为寡头，对字节跳动而言，教诲市场另有极大的扩展空间。

一位长期存眷教诲行业的投资人黄麒麟表示，字节跳动的主业务务都是kill time的类型，但用户对娱乐化产物的依赖度有限，而教诲恰能弥补字节主业务务的这点不足。

黄麒麟认为，教诲业务对字节跳动更大的战略意义在于，可以或许让年轻一代熟悉头条系产物，“就像95后、00后对微信、QQ的依赖，字节跳动大概希望借助教诲产物造就起10后对头条系产物的依赖。”

A

2018年字节跳动向教诲领域大肆进攻，这一点董雷感觉颇深——他身边许多朋友收到字节跳动教诲业务的口试约请。一直到今天，字节跳动的招聘力度仍然不减。

本年3月，陈林在微头条上回答“为什么要做教诲？”这个问题时曾提及，预计本年教诲团队会招聘凌驾一万人，他同时透露了业务偏向——突破创新、全球化、软硬件一体。

一位在线教诲行业猎头告诉字母榜，字节跳动本年在教诲赛道招聘量很大，岗亭涵盖教学教研、产物、市场等，基本上全部岗亭都在招聘。另外，张一鸣的用人观点是因人设岗，“和字节跳动互助的猎头公司许多，基本上业内优秀人才都会被接洽到。”

字节跳动向教诲领域的大肆进攻还体现广告投放上。字节跳动第一款在线教诲产物gogokid于2018年5月上线不久后约请了章子怡做代言，并陆续赞助《爸爸去哪儿6》、《妻子的浪漫旅行》。

本年被倾注更多资源的发蒙线产物瓜瓜龙也延续了类似的投放力度。迩来，瓜瓜龙英语出现在芒果TV大热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赞助商名单中，此前，数学思维AI发蒙课程瓜瓜龙思维和《妻子的浪漫旅行4》告竣互助同伴关系。

“字节在教诲业务上延续他们鼎力大举出奇迹的计谋，如果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突围乐成，那就从各个偏向冲上去。”黄雷说，现在字节有20多个正在举行的项目，从pre-k、K12到成人教诲，基本上市面上能见到的教诲类产物，字节都有结构。字母榜发明，客岁年底字节跳动已经在上海搭建了教诲中台，并陆续有岗亭招聘发出。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字节跳动在教诲偏向实验两年多，投入不可谓不大，但还看不出能做出另一个“好未来”的迹象。上述猎头表示，求职者去字节跳动大多主要看重字节跳动的品牌，但教诲业务项目偏向变更较大、业务运气难定是许多候选人的挂念之一。

在上线一年后，gogokid被曝出大范围裁人，字节跳动其后回应称，这是公司基于绩效对团队举行的“去肥增瘦”。然而，如今字节教诲业务线中得到资源最多的业务显然已经不再是gogokid。

gogokid上线时主打为4-12岁孩子提供一对一、纯北美师资外教课程，从模式上，它与此前已经形成用户认知的vipkid有众多相似之处。“gogokid没有找到跟已经相对强势的竞争对手的差异化竞争点。”董雷认为。而这种一对一的教学模式并不是一种经济的财政模子，抢跑者vipkid面临巨额亏损，追赶者gogokid就更难以为继。

B

资金、流量，这是字节跳动最紧张的两张牌，它已经靠着这两张牌在许多战场得到胜利，但到了教诲赛道，这套玩法却暂时失灵了。

一家教诲公司的广告投放职员告诉字母榜，现在教诲产物的主流投放渠道就是腾讯系和头条系，头条系主要是抖音起量特别快，腾讯系微信渠道起量难一些，不外用户质量高、转化好。

该投放职员认为，字节跳动做教诲在流量方面有一定上风，不外并不能起决定性作用，“他们的流量也要做商业化，肯定要权衡收益，如果流量给到自己带来的收益没有广告收益高，那么终极肯定照旧要将流量给到广告。”

“从新东方、好未来到跟谁学，没有任何一家教诲公司的崛起是依赖流量上风，如果只靠流量就可以，那腾讯的在线教诲业务早就有转机了。”黄麒麟表示。

“字节跳动确实有流量这一结构性上风，但这和末了做成一个教诲产物、拿到利润并无因果关系。”高雷举了个例子，作业帮通过拍书这一功效，跑通了从工具到大班课的路径，并被市场认可，在流量端有结构性上风，但切入到大班课赛道，它也只是行业的第四名。“做好大班课要求你是万能型选手，不能有短板，只有流量并不就意味着可以打败对手。”

一位教诲行业从业者分析，几年前，BAT等一线互联网公司企业都涉足了教诲行业，并投入了不少资源，但目前只有网易有道做得稍微有些成绩。“做好教诲和公司基因有强关联，不但单是投入资源就可以的，好比之前的gogokid就没做起来，字节也是在不停实验中，大概后续会有一个教诲品牌树立于世，但我不认为是瓜瓜龙，字节目前仍在试错和探索阶段。”

另外，该教诲行业从业者认为，瓜瓜龙难突围的缘故原由还包括其内容、赛道过于同质化；二是字节最大的上风是流量，但教诲自己另有人的因素在。

资金上风同样很难在教诲赛道发挥决定性作用，“教诲行业靠补贴在短期内可能有一定效果，但很难靠补贴计谋赢下一场长期战争。”董雷分析道，对平台型产物来说，好比打车，补贴可以改变用户路边打车的用户举动，但切换到教诲领域，决定用户留存的是课程质量和效果，补贴只能解决获客的问题。

黄麒麟认为，以考据为目标的职业教诲基本上都是一锤子买卖，至于成人教诲好比成人英语等，各家教研体系并无太多差异，以是较为适合字节跳动。由于拥有资金和流量，字节将一款产物从0做到1有明显上风，有资金、有流量，但如果继续向下走考量的是续费率和完课率，这些依赖的是完善的教研体系。

一位线下培训机构的老师告诉字母榜，在教培行业，虽然线上教学是趋势，但许多学员尤其是超常儿童的诉求是追随名师，师资水平和教研能力是焦点竞争力。

“短视频产物的竞争是比特和比特的竞争，但在大班课模式中，人是紧张的竞争要素。”高雷说。

教研体系正是字节跳动的短板。

本年5月，字节跳动旗下中小学课程在线辅导教诲业务清北网校发出一则招聘启事：“200万年薪招聘中小学优秀网课西席”，清华、北大结业者优先。

显然，挖人、重新组建团队和成熟团队循环造血的产出补课不可同日而语，“这是无法在短期内通过砸钱砸出来的，字节跳动从2018年开始做教诲，但好未来已经做了十几年，才积累出了学科、教研的结构性上风。”高雷也增补，“固然，这个事情是在变化的，教研体系是字节跳动现在的短板，但不代表他们永远不可。”

C

外界对字节跳动教诲业务的张望态度来源于字节跳动缺少教诲基因。吴军基因论的盛行照旧有理论基本在的，从当下节点来看，善于流量型产物的字节跳动还尚未拥有教诲基因。这是一个收效慢、资金消耗量大的行业，但字节跳动显然是一家快节奏的公司。

黄麒麟分析，字节跳动做教诲项目此前会急于求成，公司给了许多流量倾斜，但并未搭好产物的底层逻辑。获客成本高企是线上、线下教诲机构平凡存在的难题，一个大班课用户获客成本甚至高达2000元，如果后续未能形成较好的转化，营收和利润无从谈起，影响用户留存和续费率的因素是课程质量。

此前字节跳动卖力教诲业务条线的HR曾表示，公司对教诲业务，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会投入足够的资源，打下久远发展的基础，“我们有足够的诚意和刻意引入行业内最好的人。”

有张一鸣发话，字节跳动对教诲产物的耐心不消怀疑，但互联网公司和教诲行业的节奏差别，互联网公司要求产物快速产出、评估和迭代，而教诲行业讲求时间沉淀，两种文化难免产生冲突。一门课程和产物需要长时间的研发和打磨，可能在很长时间不会有产出，而作为中国最寻求速率的互联网公司，字节跳动能否恒久投入，一些教诲界人士对此存疑，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字节跳动离上市越来越近，而许多正在举行的教诲项目仍处于烧钱的早期阶段。

只管在教诲赛道的上风并不明显，但字节跳动究竟是字节跳动，其过往孵化产物的乐成惯性，依旧让外界对其教诲业务不敢小觑。取代gogokid成为字节教诲新宠的瓜瓜龙，会是谁人能帮助字节跳动从教诲赛道突围，得到“好未来”的产物吗？

上述猎头告诉字母榜，目前瓜瓜龙在业内还不算特别着名，同时品牌形象还未建立起来，候选人对头条的教诲业务看法批驳不一。高雷认为，瓜瓜龙切的是3到8岁年龄端的发蒙市场，这是教诲市场的增量赛道，相比以往字节跳动切入的其他领域，竞争压力相对更小。

字节跳动如今同时推进20余个教诲项目，阵容虽大，也袒露出公司在教诲领域的结构仍然摇晃不定，“每家教诲公司都会有自己的聚焦点，好比中公教诲不会去做看K12，新东方各个赛道都会实验，但也是聚焦K12，但字节跳动现在是广撒网的阶段。”黄麒麟说。

张一鸣答应给教诲产物耐心，但有时候耐心会造成更大的丧失——丧失的是时间成本。耐心，这在某种水平上和张一鸣寻求快速和范围的哲学相悖，字节跳动对自己的产物能力有足够的信心，不外有时候——好比上市之后——可以实验一下买条大鱼，就像腾讯在游戏领域、阿里在零售领域那样，究竟，教诲市场上没几条大鱼，而字节但是条蓝鲸。

（应采访对象要求，高雷、黄麒麟为化名）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态度。）

文章要害词： 网络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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